第二十一章

作者:全尚可 | 发布时间:2016-03-01 14:34 |字数:2046

    尚灿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漆黑的地方,身边没有一个人。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功力到了一定程度,暗中视物犹如白昼。她虽然没有那么厉害,稍微有些亮光也很够了,然而在这个地方,她却如同睁眼瞎。

    难道自己被人弄瞎了?她赶忙摸了摸眼睛,发现脸上还很平整,并没有多出两个窟窿来,尽管知道药物同样能毒瞎人眼,仍然松了口气。

    紧接着她才发现自己都的手脚没有被绑起来,身体除了有些虚弱饥饿外也没有其他不适……等等,还有一丝尴尬的尿意。

    她谨慎地维持醒来时的姿势没有动,手指动作幅度很小的从怀里身上拽下一些物品和配饰,用巧劲向四面八方丢了一圈。

    听声音像四面封闭且墙体厚实的密室,应该没有机关。

    她站起来摸索四周,这地方确实如她所想,是个密封的空间,地面和墙壁的材质不像石头也不像金属,摸上去很光滑,坚硬非常。

    她没羞耻多久就放弃节操在某个角落撒了泡尿,感觉思虑清爽多了,才开始回忆昏迷之前的事。

    问题当然出在那阵强烈的香气上。

    首先是香竺晕倒在她之前,他没有内力在身,毒发较快是有道理的,只是现在不知道被关押到了哪里;其次是自己,晕倒之前她也没有听到另一声扑通,张姐姐……医术了得,而当场又没有别人,这有迷晕人的香气不能保证与她无关。

    回顾之前经历,张小树种种行迹的确可疑。之前她没有多想,现在看来,一个刚出师门的单身姑娘,浑身行李尽失却一点不见焦心,居然有心情坐在荒无人烟的小道上看什么游记,自己的马一直都很正常,却好好的突然去啃人家的腰带……如果腰带上抹着什么强烈吸引牲畜的药粉就可以理解了。

    自己出于愧疚提出带她一程,她立刻答应,此时想来完全就像一场设计。

    尚灿兰一时间心乱如麻,勉强才把心里那股子慌乱劲儿压下去,再去想张……那个不知名贼人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她反而定心一些,因为对方这么故布疑阵的,肯定不是为了他们的命。还有,说不得她不见踪影的师兄也落进了这里。想到师兄,她的心不知是更安定还是跟纠紧了,但总归又添了几分勇气,准备好迎接接下来可能面临的事。

    张小树的待遇也和尚灿兰相同,她就身在尚灿兰的隔壁。

    她一路把黑衣人的行走路线看得清清楚楚,知道这里是地下,也看透了外面宫墙一样的建筑与其中形形**的人物,在这新环境呆得也算饶有兴趣。

    虽然只是几个打眼,但她也从一些人的往来交谈中明白,这是个类似于邪教**场所的地方。**的要素就那么几个,张小树隐约记得,其中第一条就是使人脱离外界社会,只处于一个信息统一的小世界里。人有交流的需求,这么交流来交流去,吸收进来的都是**信息,思维很难不改变;第二大概是摧毁被洗者资原本的思维,让TA在三观重组的过程中顺利吸收控制者可以输入的信息了,操作方式大约是让被洗者产生无力感依赖感之类;其他还有一些注意点,总之需要的条件相当简单,这个地方完全合适。

    假设张小树的推测是正常的话,那么这里的人绝对会把他们几个人打散开来分别处理,甚至很有可能给互相之间捏造误会掐断有效交流,这是需要认真对待的。

    肉体伤害治好就可以,精神损伤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即使物理实力几乎能移山倒海的张小树,对这个方面也不比现代任意一个心理治疗师厉害,由不得她不慎重对待。

    于是她蹲在原地,梦靥般嘀咕了几句话。

    “灿烂,你站在原地别动。”

    隔壁暗室中的少女原本还在摸索墙壁,突然微微一颤,静默当场。

    “我是张小树,就在你隔壁的暗室里,”她顿了顿才平静地说,“那个雇佣我们的香竺从一开始就心怀不轨,下毒的人是他的手下,白师兄也早就被他抓走了。”她毫不掩藏自己的上帝视角,“我们如今在一个邪教内部,你不用担心自己和你师兄的安全,我假装中招混进来,只是为了做些研究,你也只当观光就好,不用被任何人的言语引动所影响。”

    “现在,你的手心里出现了一些水滴。”她的话音未落,尚灿兰立刻感到自己手心一凉,确实有些水迹凝聚在了她的手掌上,即使她侧下手掌也没有滴落,“喝了它,能保你三天不渴不饿。”

    尚灿兰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然而张小树这一连串的作为已经超出了常理,她虽然没有遵从她的话去喝那些液体,心里却对她信了好几分。

    毕竟,一个能做到传音入密的高手哪里需要用多余的手段哄骗别人?这么想着,她果断地舔了口掌心。她已经口渴很久了。

    液体进入口中,像温和的丝线一样滑进四肢百骸,尚灿兰浑身一震,之前的所有疲惫、干渴与不适都消失无踪,不仅精力充沛,同时还十分沉浸,躁气全无,心思也变得清明很多。

    放下震惊无比的尚灿兰,张小树又对稍远些的白咏如法炮制一番。白咏早来一天,同样身在石室,他的情况要比姑娘们那边糟糕上不少,他不仅被关在石室里,身上还驾着一道奇怪的刑具,那刑具的质地与石壁相近,形状像个立体的“由”字,底端布着长短不一的刀刃,上面悬挂着一块很重的石块,森严地压在少年侠客的头顶上。

    他的脚被牢固的琐在地面上,人一旦下蹲就要被刀刃扎破肚肠,想要站直却必须用头顶起沉重的石块,而如果微微弯腰让石块自然垂落,这个姿势又更加劳累。

    如此也罢,更让人满心沉重的是,一天过去了,**他的人完全没有送饭送水的意思。

    在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心情直坠谷底的时候,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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