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金摆出一副冷漠样子，微微偏了偏头，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稍稍露怯的眼睛。

    “我可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德威特笑了，手指在她发间绕了几圈，忽地念起几句咏叹调：

    “精灵是自然的宠儿！自然的珍宝是无尽的生命！”

    金眸色躲闪，“这是最普通，最普通的歌谣了，它能说明什么？”

    “你不明白？我告诉你好了。无尽的生命之泉，在哪儿？”

    金嘴角笑意渐渐扩大，最后竟趴在地上大笑起来。

    “哈，哈，生命之泉！”

    “无尽的生命之泉！”

    金边笑，几滴泪珠边从眼角滑落下来。

    “生命之泉早就干了！没想到吧，它早就干了！”

    金转过头来，头发蓬乱眼球发红活像个疯子。

    “这个！想要就拿去！生命之泉泡过的吊坠，十几年过去了，它怕是早就没用了！”说完，金把一个吊坠扔给了德威特，飞快地站了起来逃离了这里――好像有个什么猛兽在追她。

    德威特皱起了眉。手指晃着吊坠，带着珍珠般光泽的奇怪吊坠在空中画出一个又一个圆满的弧度。

    帝国的女王在寻找生命之泉，因为她的女儿玛格丽特公主缠绵病榻已久，孱弱到不能当王储了――只有生命之泉，才能让这可怜的公主恢复生机。

    ……也许这东西真能治好公主？

    德威特稳稳抓住了空中滑动的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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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

    病弱的玛格丽特公主躺在床上，皮肤苍白毫无血色，活像一个瓷娃娃，眼睛是天空一样的冰蓝色，唇色艳红地不正常。额头上带着金银雕刻，嵌着湖绿色宝石的饰品，金属的冰冷光泽映衬她的皮肤显得她愈加像是机械般的毫无生气。

    女王坐在床边――她年岁已经大了，最近的政策也有些糊涂，可对唯一女儿的慈爱不曾减少过半分――女王轻轻拍了拍玛格丽特骨节分明的手：

    “我的女儿，我总会治好你的。你是天主的恩赐，是注定要坐上王位的。”

    “母亲……”

    玛格丽特有些欲言又止，稍稍斜过头看向女王。

    “不要担心，我的孩子。即使到了岁数，我也不会让你嫁出去的――你可是我的宝贝。”

    玛格丽特笑了起来，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两团晕红。

    “多谢您，我的母亲。”

    女王不舍地站了起来，席地的裙摆上用金线绣着奇妙的魔法阵。

    公主忽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伸手指了指那魔法阵，眸中闪烁着坚定的色彩。

    “母亲，我要学习魔法。”

    女王猛地回过身来，急切地把她扶回原本的位置，连滑落在地的王冠都不管了。

    “我的女儿，你要学便学，我会请最好的魔法师――戴里克公爵来教导你。”

    女王慈祥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