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金把德威特带到了一处明显与别处不同，奢华的多的地方。

    墙壁不是简单地涂了一层白漆，而是细细地用金粉描绘出了许多美丽而奇妙的图案。窗帘厚重而华丽，用细碎的钻石构造出满天星辰。壁灯也嵌着宝石，虽说依然达不到戴里克所说的贵族的体面程度，但对于教廷来说已经足够奢侈。

    金欢快地笑了笑，她显然觉得终于可以把德威特丢下了。

    “先生，我的房间在您附近，若是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来找我。”

    德威特沉沉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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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维尔伯爵是个魔法天才。

    这无可质疑。

    但同时也是个危险的疯子。他日夜研究魔法阵与魔法咒语是否可以兼容――他是个魔法阵师。

    魔法阵师从来不念诵咒语，魔法咒语师也从不画魔法阵。即使他们做了也毫无用处――他们无法以不擅长的方法释放咒语。

    塞维尔不想放弃魔法咒语――他背诵了很多咒语，甚至比绘画的法阵还要多。他意料之中的失败了，从此失去了左眼，甚至还可能无法释放魔法――依教廷的说法，这是“天主对他疯狂举动的惩罚。”所以他的父亲把他送到了教廷服侍天主以赎罪，可他还是出了岔子，在主教祷告时喝酒，说许多低俗的话来亵渎天主――于是他被理所当然地遣返了，他的父亲立马把他关了起来，直到现在还没有听说他获得了自由。

    德威特翻了翻有些乱糟糟的桌面，被一张画着逆五芒星的纸吸引了。塞维尔用水掺着血画的逆五芒星，已经有些时日了，血液成了棕褐色的陈旧样子，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塞维尔在底下细细写到：

    “魔法阵与魔法咒语不能同时施展是恶魔的诅咒。”

    德威特轻蔑地笑了笑，随即将它撕毁――塞维尔果然是个疯子。

    德威特对着写满毫无用处歪理邪说的纸堆皱起了眉，掏出戴里克公爵临走前塞给她的萤火石粉――这种东西可以漂浮在空中，贵族都用它来练习魔法――即使它贵的离谱。

    很快她就在空中画了一个燃烧阵，纸堆被淡青色的火焰吞噬，木头桌面却没烧焦半分。德威特勾起了一抹笑，看来她还是有些魔法天赋的――虽然比不上戴里克公爵，但她至少不会被质疑血脉了。

    她转过身，躺在床上睡去了。

    窗外，风吹过树梢哗啦啦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