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呷呷—”（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么…这，怎么特么可能？！）

    倒悬在半空中的李妮娜顿感气血上涌，头晕目眩的她也管不了背后那已经掉落到地上的背包了，拼命聚集全身上下的火能，妄图将把自己捆起来绳子一般的粘稠东西全部烧掉。

    可她失算了:似乎自己的火能已经完全被包裹自己的绳子阻碍掉，根本释放不出来了。

    等一下，刚才那句话……

    “喂…喂这是个误会……呃——自己人！”

    依稀发觉自己也能听懂对面话语的李妮娜扭动着身体，极力忍受着那一阵阵不断加大的捆绑与窒息感，拼命试图在被活活勒断骨头之前解释清楚自己的来历。

    “呷呷~呷呷呷！” （卑鄙无耻的人类，居然死到临头还在嘴硬，可怜，可悲——不过如果这个混账能听懂我说的话的话，那就……）

    “轻松点，放轻松！”已经被勒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紫的李妮娜疼得一抽一抽，却根本无法缓解身上渐渐加大力度的绳子，“我听得懂你的话，我知道你也是…啊…蛊……”

    “呷——”（娘希匹，你果然知道我的种族！还能听懂我的话，没错，就是你这恶棍了）

    感到绳子一送的李妮娜猛地开始喘气，重新聚焦的目光也终于辨识出了下方红点的数目：十。

    只是，对面这蛊…怎么满口粗鄙之语啊？

    “呷…呷？！”（说吧，能听懂我的话就说吧，你……到底把创造者关到哪里了？！）

    “……啥？”没有想到这么一句质问的李妮娜愣住了，看着逐渐逼近的十个红点和迎面扑来的臭气半张着嘴，似乎连深呼吸都忘了，“创造者……那是什么？”

    “呷！”（还她奶奶嘴硬！你要是再废话，我不介意用你们人类的酷刑逼供你）逐渐适应了黑暗的李妮娜算是看清了下面蛊的模样：一只十脚十眼的大蜘蛛。

    哦，天啊，怪不得绑在身上的绳子不仅黏糊糊还居然和身上的舞蹈服一样具有一定柔韧性——那一定是蛛丝啊！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最大的问题是：她口中的那个创造者是什么玩意？！

    如果金娥丽丝在这里肯定要锤头了——因为那是她真正的身份，而不是一个浅薄的蛊师！

    只是她出于一定顾虑没有告诉李妮娜罢了。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创……啊————创造者…”

    也不知道之前是哪个白痴告诉她：倒悬可以保持你更好地思考，效果和正立地比起来拔群；现在脑子已经严重缺氧的她，只恨不得找到那人再烧成灰灰。

    “等一下…我…但我知道你的蛊师……”

    “呷——呷”（闭嘴！老娘在这里不是听你这个脑子秀逗的人类给我重温一遍那个所谓‘主人’的脑残！告诉我，告诉我！创造者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不…不不不……”

    无助地倒挂着，李妮娜以往被遗忘的记忆再度被一点点地勾起，一点点侵蚀着她的大脑。

    “放我下来…不要，放我下来啊啊啊！”

    “呷，呷”（装疯卖傻）大蜘蛛模样的蛊抖动着口器部位的尖牙，看着眼神变得惊恐的李妮娜，蛊鸣里包含鄙夷（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在争取时间逃命么？愚蠢的人类！愚蠢的想法！）

    “你为什么还活着……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胡乱地念叨着什么，李妮娜却没有再与蛊十二目相对，而是恐惧地盯着蛊背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上去的一男二女。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外面的三个人；但是当中间那个猥琐的男人用手擦了擦脸后，李妮娜的瞳孔瞬间放大。

    “呷？”（嗯，发什么神经？）

    虽然不知道对方这个女性人类为什么盯着空气自言自语，不过此蛊显然也被激怒了，抬起最前端一对肢，一把对着中间突起的两个部位直挺挺地刺了下去。

    “我为什么还活着？这似乎并不重要吧？” 在李妮娜眼中，男人迈步到手无束鸡之力还穿着性感的她面前，悠然带上了一副黑框眼镜后，便毫不客气地用双手抓住了前者虽然被蛛丝包裹住却依然隆起的胸部，狠狠地揉捏起来，“你真的以为——那一晚简简单单的碎尸就能杀死我么？”

    “你……你…”面容已经极度扭曲起来，咬着牙的李妮娜双眼迸出了一丝火星，虽然在下一秒就不甘地熄灭。

    “你的命运，无可逆转，”男人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语道，附带着一阵阴冷的寒气，“诅咒将伴随你一辈子，而你，永远都是我的……”

    “闭嘴！你给我闭嘴啊啊啊！！”

    愤怒的咆哮丝毫不在乎肺部的残存空气量，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从她的身上迸发出来，甚至把蛊都给吓了一跳。

    “呷？”（抽什么疯？精神病啊？）

    “你活着？哼，你活着更好啊~这样我才能再一次杀了你——不，我要折磨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呷……”（很好，老娘算是见识到你们人类的卑劣了，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十眼散发的光芒愈加血红，忍耐力到了极限的蛊露出了长长的尖牙，准备立刻结束这场浪费时间的审问。

    真是沮丧，好不容易找到一点创造者的线索，结果又是个疯言疯语的人类，唉……

    (住手！！)

    强大而熟悉的生气迅速由远逼近，脑海中突然响起另外一声蛊鸣的大蜘蛛愣住了，在她反应过来迎敌之前，伴随着巨大的咣当响，原本闭合的门被猛地撞了出去，看上去像极了被一脚踹出去。

    一个漆黑的圆球紧跟着飞起来的金属门滚了进来，愣是做出了一个极限的半圆弧运动，成功避开了倒挂在半空中的李妮娜并且急刹车般横在了蛊与李妮娜之间——虽然由于惯性使然还是撞到了旁边的墙上。

    这是什么？？

    从来没有料到居然有生物会在她的网上行动自由的大蜘蛛警惕提升至最高，而她的身体却开始变得透明，直接消失在蛛网上。

    （伙计，你误会了，这个人类不是敌人，是我们蛊的一份子——啊……）蜈尸蛊草龙有些狼狈地展开自己的身体，连忙拦住了那个依稀能看见的蛊，却在看向后者的同时愣住了。

    （草龙…丫的是你……）虽然曾经有猜测来者可能也是蛊，但是大蜘蛛在看清其面容时，竟然直接叫出了名字，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还活着？）

    (不带这么咒我死的吧，瓦尔)看着面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十只红眼，草龙黑溜溜的小眼睛似乎在发光，语气里倒是满满的调侃。

    （真的是你，草龙，真的特么是你啊啊啊）重新出现在房间中的瓦尔猛地扑到了蜈尸蛊跟前，亲昵地用自己的尖牙和对方的尖牙交接在一起，可旋即又猛地往后弹去，一脸警惕地看着草龙（你刚才丫的说啥来着的？…这个人类……也是蛊？）

    (不，她不是蛊)草草结束了寒暄的草龙连忙回身，一个后翘就用步足上的尖刺割断了缠绕在李妮娜全身的部分丝线，将她轻轻接到了自己背上的喷火器旁。

    （她是人类，但是她和创造者属于同盟关系——我们正准备回去找创造者报道呢）

    （什么，同盟？）叫做瓦尔的蛊听到此言却愣住了，十只眼睛瞪得贼亮，仿佛十束红色的探照灯。

    （草龙少忽悠我，不是说创造者已经落入那些遭天谴的人类毒手了么？）

    (啥？) 这下轮到草龙茫然了，连忙检查了一下金娥丽丝存在于自己脑海中的生气，却没有发觉什么异样（创造者……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好好的…虽然之前被人类重创，现在也没事啊）

    （你丫的确定？）瓦尔用最前端一对步足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尖牙，眯起了眼睛；她倒也确实感觉出：是有地方不对劲，却找不到哪里（真的，很严肃的……之前就有个化作人形的蛊告诉我创造者被抓了，他就在外面，就在小超市里，估计还刚好和你擦肩而……）

    (等等，他？)猛地打断了瓦尔，草龙身体的前半部分一下子从网上立了起来（你确实是‘他’？我们蛊从来都是‘她’，没有‘他’啊？！）

    (啊呀呀呀！！)猛地回过神来的瓦尔顿觉被一道闪电批过一般全身发麻，（草，我说哪里不对劲——被骗了！）

    (哦，天啊……瓦尔你什么时候才能动点脑子，有点判断力啊)无奈地重新趴会地上，草龙看着自己一点都没有变的同伴，内心极其无语。

    罢了罢了，至少多了一个同伴呢——好好打磨打磨就行了。

    呼，也幸好她滚得快、出现得及时，不然要是李妮娜由于这不知怎么回事的误解死……

    等等，这空中哪来的一股硫磺味？

    由于原主人萧玲的要求而保留着一些嗅觉的草龙，此时突然闻到这种危险的气味后连忙四处张望起来。

    气味的大致来源——唔，后方，自己的背上……

    糟了，李妮娜……

    锁定目标的草龙连忙回头往背上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全身发抖。

    全身大部分已经解放的李妮娜正趴在她的背上闭目啜泣，然而右手的拳头越握越紧，火星一点点地被激发，大有休眠的火山重新苏醒的架势。

    脖子上看上去朴实无华的十字架，已经变得血红无比，散发着诡异的光晕。

    最恐怖的是，她那已经被泪水沾湿的脸庞，是土黄色的，与没有被眼泪侵袭的白皙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硫磺的味道就源于那里。

    难不成……

    大惊失色的草龙已经来不及验证自己的猜测了，连忙将李妮娜裹在自己的怀里，嘶嘶地长鸣起来。

    （冷静点，李妮娜，我们已经和解了，已经没……）

    “呀——————————”

    尖利得不属于人类声带可以发出的声音，在这一刻从李妮娜喉中疯狂地喷涌而出，与此同时，她的全身在那一刻变成了火人。

    轰——————

    (唔————) 一声闷哼下，草龙只觉得自己的腹部一阵剧痛，并且被强大的冲击波直接往旁边弹去，竟是硬生生地将这个超市的墙壁撞出一个大口，不仅让原本黑暗的屋子变得明亮起来，还直接把超市后方一个正在享用美味的肝吓得屁滚尿流，逃了。

    (好强大的力量……) 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草龙很清楚：自己的腹部虽然不似背部那么坚硬，但是一层柔韧的白甲壳也足以抵挡一定的冲击；而眼下，血肉模糊的腹部已经将李妮娜的实力，无声地往上提了整整一个层次。

    (难道她的异能其实不是火，而是更加可怕的爆炸么…) 回想起那些散发着硫磺味的土黄色眼泪，感到在这被自己血液腐蚀得坑坑洼洼的路面上已经站不稳的草龙，臆想了一下可能的结论。

    刚才瓦尔，不会在自己赶来之前对李妮娜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了吧……

    “我要焚毁你…” 感到前方危险大作的草龙猛地立起耷拉的触角，却看见李妮娜，全身已经被和上次比涨了数倍的烈焰包裹，正对着自己举起了右臂，手指上出现了一个越来越大的红球， “你这个极品渣男、脑子除了屎壳郎连僵尸都不喜欢的贱人，我要让你的思想，在永恒的地狱中饱受比我大百倍、大千倍的痛苦！”

    (住手，李妮娜，冷静点啊) 已经明白李妮娜估计是被以往黑暗的记忆操控的草龙挣扎着，想逃离开她的攻击；然而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后，她背上的甲壳居然也在几乎堪比手雷爆炸的红球中炸出数条裂痕。

    恐怖的能力，怕是在之前精神和肉体双重打击下觉醒了吧。

    (李妮娜，是我，我是草龙，你的同伴啊) 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已经重伤的草龙剧烈地喘息着，呼喊却一直没有停下（我理解你，我明白你的过去不堪回首，因为我也有和你一样悲惨的过——啊————）

    又是一个红球，又是堪比手雷近距离爆炸的威力，这一下直接把草龙往后炸退了好几米，身体翻了几圈以后才停了下来。

    “怎么样？感觉如何呀？让人作呕的杂种！”双目的火焰要吞噬这个世界，李妮娜的声音已经不复以往那独有的倔强性，其中包含的疯癫，怕是能和金娥丽丝失控的时候媲美了，“爽不爽啊？都是你之前赐予我的——现在就加倍还给你！”

    (…妮……)

    草龙不是没有想过采取暴力手段制服对方，但一来似乎这样只会让李妮娜更加疯狂，二来…她下不去手。

    相处了几天的草龙已经完全把她当成自己除了创造者和白蜂以外可以完全信任的第三个了，如此来之不易的友情，虽然知道对方已经不是对方了，想要模仿冷血的人类一样制伏掉，但是自己，办不到。

    呵，原以为自己已经冰冷无比，却还是这么矫情么？

    步足已经疲软无力的草龙，看着来袭的第三波攻击，垂下了自己的触角。

    “呷————”（啊————）

    预想的攻击并没有来到，有些愕然的草龙在听见瓦尔德惨叫后，连忙再度竖起了触角。

    哦，天啊……瓦尔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你根本没有足够的盔甲去防御啊。

    是的，之前那个蛊瓦尔不知从哪里出现，一下子窜到了李妮娜与草龙的跟前，替后者强悍地抗下这一击，同时腹部喷出了一张由细密的蛛丝织成的超大白布，盖住了燃烧如恶魔的李妮娜。

    几乎是零防御的瓦尔，也因为这一击，直接在爆炸声中被掀上高空，在草龙身后的水泥地上重重地摔下、翻滚数周以后，再也不动了。

    (瓦…瓦尔……) 拼尽全身的力量也要动起来，已经站不起来的草龙一顿一顿地用步足 ‘划’到了瓦尔身边，将自己的尖牙和她的再度接触起来，（为…为什么…你明明可以不管我……直…直接把网…扔向……）

    (别他娘说了…草龙…) 再也不回避草龙的尖牙，奄奄一息的瓦尔直接把自己的尖牙探过去，紧紧地和草龙的交织在一起，蛊鸣里满是愧疚与哽咽（我…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的错…）

    原本，草龙确实对瓦尔莽撞的行为有些失望；可现在，她还能说什么呢？叫瓦尔去死来谢罪么？

    (坚…坚持住，瓦尔) 用尖牙温柔地蹭蹭对方同样坚硬的牙，草龙瘫倒在地上，半步也移动不了（我们…不会有事的）

    (嗯)无力地舒展着自己残余的八支步足，瓦尔闭上了十只眼睛，默默感受着草龙尖牙中传递的温情，（对不起，姐姐…我会永远…永远陪伴着你的……）

    姐姐么…

    她们不是人类意义上的姐妹，却形同姐妹。

    究竟有多久，她们没有这么好好地对待对方了？

    事实上现在她们两个都虚弱无比，全都依赖蛊族特有的恢复力苦苦支撑；而如果之前瓦尔那张沉默网无效的话，李妮娜只需要随手一击就全部完蛋了。

    而要是周围路过几个不长眼的人类或者AI或者胃呀脑子呀什么的，怕是也难逃一死吧。

    或者，更糟糕的，之前那个欺骗了李妮娜的家伙要是折返回来坐收渔翁之利的话……

    瓦尔想必也是清楚形式的，因为她最后一句话中，永别的成分远大于鼓励吧。

    (妹妹…)感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很想睡觉的草龙紧紧地钳住了瓦尔的尖牙，很紧很紧，紧到几乎交融在一起。

    谁知道这一睡，是否就将永不苏醒呢？

    “草龙…你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晕晕乎乎从丝滑粘稠的白布下爬了出来，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的李妮娜愕然看着草龙和刚才把自己吊起来的蛊双双重伤倒在不远处，连脚上残留的扭伤都不顾了，直接飞奔了过去。

    难道自己……

    她不是没有失常过，虽然事后的记忆十分模糊却也能根据周围的情况推断出来。

    可现在…看着两蛊身上那严重的烧伤，再想起之前那虐渣男的爽感……难道她把她们…

    不不不不不不不——————

    “草龙…草龙……你振作一点啊…” 昔日脸上铁一般的面具再也无法抑制住她内心脆弱无比的事实，跪在蜈尸蛊旁边的李妮娜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紧紧地用全身堵住了前者身上最大的伤口，任凭身上的舞蹈服被全部腐蚀掉也置之不理，徒劳地试图阻止血液的流出。

    没有任何回应。

    不，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份友谊，就要这么失去么？就要这么被她自己亲手掐灭么？！

    求求你…上天，求求你不要带走她们……

    李妮娜哭了，不同于之前那被幻想扰乱精神的愤怒，这是悲伤，这是纯粹的、被她掩盖了很久很久的悲伤。

    等一下…生命……

    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脑袋的李妮娜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周围不断渗入她身体内部的生命，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如果能及时找到更多的生命，她们会不会好起来？

    回想着金娥丽丝恐怖的恢复力，晃了晃脑子的李妮娜猛地四处张望了起来。

    现在别说什么没用的了，别说那些变异器官或者动物或者ai有多可怕了，再可怕她也要硬上，为了草龙的命她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自己的命也要上！

    生命…生命……

    扫视着高速路的李妮娜什么动的东西都没有看到，再看看周围，全是路啊！这个收费站周围都是四通八达的路啊！毛的生命都没有!

    超市呢？

    她重新把目光投向了超市，虽然感受不到之前三个人的生命了，但是超市里面这些食品……啊对对对，没准食品里面蕴含的生命有不少呢！

    太棒了太棒了，还有希望。

    就这么一丝不挂地冲向了超市，李妮娜的顺风耳里，突然捕捉到了来自超市二层的细微交流声。

    “大哥，外面的打斗和爆炸声好像都停了。”

    “要不要咱们出去看看去？”

    “这太危险了呀。”

    “娘的还不是你小子封上所有窗户的鬼主意导致我们在这里什么都看不见的？老五老六，你们俩下去看看情况，记得小声点，发现不对马上回来。”

    “得嘞~”

    ……

    人么？

    想到了草龙昨天晚上暴露出来的食物喜好，李妮娜一点犹豫都没有，右臂燃烧起来后就顺着那个洞口回到了超市，径直奔向二楼。

    虽然和你们素不相识，但是，为了我同伴的命，对不住了。